最近,在英國極右散佈陰謀論下,不少無知極右英國愚蠢白人認定了早前一起謀殺案的元兇是新移民(但其實是於英國出身),於是英國爆發了有史以來頗為嚴重的暴動。不過,他們的暴動的目的並不像2012年那場倫敦暴動是為了民生而戰,暴動的目的純粹是發洩他們的仇恨心理。
因此,在極右崛起的這個年代,有必要了解甚麼是極右。啟敢不才,認為用簡單的三個關鍵字,就可以理解甚麼是極右,第一:貴族民主,第二:發窮惡,第三:煽動獸性。
如何定義極右?貴族民主,反對民眾參與政治
第一波極右,應該回溯到上世紀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的經濟學家的主張,這些經濟學家大多為芝加哥學派或奧地利學派,或者稱之為市場原教旨。他們意圖將經濟學和市場包裝成一種猶如物理學般預測率達百份之百的自然科學,然後宣稱應該將所有事都交給市場決定,潛台詞即是交由幕後的資本家和財閥決定政治經濟領域。但這可信嗎?
雖然完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市場的可預測度和效率可以像物理學般達百份之百嚴謹,但是仍無阻這些芝加哥學派和奧地利學派宣布「市場即上帝」的意識形態。這些經濟極右為甚麼要意圖誤導公眾市場是萬能的?
原因是他們想縮減公眾參加政治、經濟領域的熱情,於是就用自然科學術語包裝經濟學,然後宣稱任何民主決策干預市場和經濟學,都會導致惡果,因此民眾最好不要干預市場和經濟領域,將這些地方交由專家、精英和財閥決定,民眾只能於市場擔任消費者的角色,而非可以民主決策經濟領域的議題。為甚麼要這樣洗腦民眾?
說穿了,這些經濟學家的陰險目的就是打擊民眾參加公共政治的興趣,方便腐敗官僚、資本家和財閥可以趁機榨取民脂民膏、殘民肥己。經濟學家這些經濟極右,表面上像美國的共和黨支持個人自由最大化,但潛台詞是支持貴族民主,政治和經濟決策不容普羅民眾參加,只能交由他們或他們認可的走狗參與。若果有人主張民主決策政治經濟領域(也符合美國共和黨的個人自由最大化?),他們就會中傷這些人是共產黨、大政府、干預市場萬惡來中止討論。而這些經濟極右往往都是雙重標準,若果有利權貴和財閥牟取私利,他們就會用經濟學寬恕他們;若果民眾捍衛自己的私有產權和市場權益,他們就會選擇性失明,雙重標準。有一件事,竟然證明了經濟極右是反民主的?
其中,美國的CIA策動政變推翻智利的民主政府,任由軍政府上台殘害異己,但是因為智利軍政府允許美國資本可以於智利自由投資,這些經濟學家和經濟極右就迅速幫殺人如麻的智利軍政府保駕護航,其中代表者就是寫《通往奴役之路》,趙善軒的精神導師海耶克,他對智利軍政府殺害異見者視而不見,歌頌寧要經濟自由也不要民主。海耶克追求的民主,是穩定權貴利益的民主,若果民主要脅權貴利益,依海耶克的話說:「投票箱不是必須。」(有關海耶克的意識形態,大家可參考這篇文章。)
以上是第一波極右的主張,民主決策只是由少數精英壟斷,大眾就要滾蛋。
當然,現在的極右的貴族民主主張就更加陰險和隱晦。他們為了攫取不滿現狀的民眾,不會公然像前述的經濟極右主張貴族民主,因為這樣不能吸引追隨者。反而,他們也會裝作批評權貴和財閥腐敗的樣子。例如美國的川普、法國的瑪琳勒龐等等,都會裝作批評精英和財閥的樣子。
但是,這些極右的政治領袖都蔑視民主的重要原則:理性討論和程序公義,他們只要黨員和選民無條件追隨他們,若果他們當中有人的主張和極右政治領袖有異,並要求公開討論,就會被批鬥和清黨,而川普於2020年敗選後仍死不悔改地宣佈大選舞弊陰謀論,就足見他不重要程序公義,及後他不停狙擊拒絕為2020大選舞弊陰謀論背書的共和黨人,可見他不容理性討論。民主的兩大元素:理性討論和程序公義,極右領袖都視如垃圾,他們追求貴族民主的意向很明顯了,理性討論和程序公義只能由他們或他們認可的奴才擁有,其他人無緣置喙。
還有,不要相信極右批評權貴和財閥腐敗慷慨激昂的樣子,他們上台仍然會勾結資本家和財閥殘民肥己,就像上世紀的納粹和意大利法西斯也批評過資本家和財閥,但是上台後仍然剝削基層——極右的往蹟劣行眾所周知,不能相信他們。當然,極右自有策略將民眾對經濟的不滿轉移,而祭品就是弱勢社群和少數族群。由此可以帶動到分析極右另外兩個特點:「發窮惡」和「煽動獸性」。
如何定義極右?發窮惡,借貧窮來迫害更加弱勢的人
極右為了維持自己的支持度或維持統治,他們都會煽動自己的群眾發窮惡,以貧窮之名去憎恨、去迫害、去殘害更弱勢的人。為甚麼極右不能像左翼般指出壟斷大部分財富的人才是應該鬥爭的對象,並團結大多數受壓迫的群眾去和特權人士鬥爭,反而煽動窮人發窮惡,去虐待更加弱勢的人?
這又反映到極右例如美國的川普、法國的瑪琳勒龐等等,他們譴責權貴和財閥時露出的偽善面孔。他們若果真的如左翼般敢公開指責資本家和權貴,就弄不到資金供其酒池肉林和姦淫虜掠,沒有資本家和權貴會資助威脅到其地位的政黨。因此,極右為了爭取選民支持,只能將窮人仇恨的目標轉移到更加弱勢的社群,例如性小眾、邊緣社群、少數族群等等。
原本,窮困不是可恥的事,正如儒家學派的孔子所言,富貴是人之所欲,但是不以正當獲取,君子是不屑得到的。還有,孔子也說過君子窮困是仍會自強不息,反而卑鄙小人就會為非作歹。孔子這些說話可以有啟發性,就是人貧困是仍可堅守原則,不會因此而仇恨其他無辜人士和弱勢社群。當然,左翼認為孔子的主張仍有局限和不足,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加入工會和左翼運動,團結一致對抗當權者和財閥,但極右不敢這樣做?
但是極右為了取得資本的資助,是萬萬不敢像左翼般向當權者和財閥挑戰的,他們只會付出口水批評精英及權貴,為了鞏固支持,他們就向弱者宣戰,將他們的選民洗腦,讓他們誤以為自己窮困不是因為權貴,也不須「君子固窮」,他們大可以將仇恨發洩到更弱者,並不停制造陰謀論和謠言中傷這些邊緣社群才是偷取他們財富的寄生蟲,鼓動這些極右支持者對弱者文攻武嚇,這應了魯迅的一句話?
魯迅曾言:「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不可救藥的民族中,一定有許多英雄,專向孩子們瞪眼。這些孱頭們!」極右不敢向當權者抽刃,改為欺壓弱者,魯迅這句話可謂公正評價極右。
這樣也可以看到極右這些政客崛起,其實是資本家和權貴為了穩定統治,所打的第二張安全牌。原本,馬克思的預想是經濟危機出現時,被壓迫的群眾會團結一致對抗權貴和資本家,但是馬克思料想不到的是,這些極右政客竟能成功將民眾對經濟危機的不滿,轉移到更弱者或其他人身上,權貴和資本家的統治仍然穩如泰山。哪怕極右上台發動世界大戰也不要緊,反正上戰場的也不會是資本家或權貴的兒子或女兒,死的都是窮人。
如何定義極右?煽動獸性,仇恨普世價值和多元精神
近代的工人民主運動雖然以失敗告終,無法建立普羅民主,由下而上規管政治經濟領域,但是仍然建立了最大的價值遺產,就是人權觀念,普世價值及多元精神。哪怕是主張貴族民主的經濟右翼,也不敢公然反對人權、多元和普世價值,他們也會被迫認同普世價值和多元精神,人人平等。
但是這個想法,卻不適用於極右,極右是當經濟危機出現時,用來穩定權貴統治的一種仇恨政治,他們不敢提倡階級矛盾,但是很樂意提倡仇恨弱者的主張來轉移民眾對權貴的不滿,以鞏固極右的支持度。萬一這種策略出現了抗藥性,他們就會祭出另一種策略,仇恨普世價值。
當然說起來十分可笑,極右的仇恨普世價值看起來是自相矛盾的,例如若果是性小眾擔任極右領袖,他就不會主張仇恨性小眾,但可能會主張仇恨其他弱者。總而言之,極右仇恨的普世價值的理論,可能因為不同地方的情況而有所差異,仇恨的價值和對象不同,但是他們的總目的都是用仇恨弱者作為團結自己的策略,當中最威脅人類文明的,就是他們將自己的禽獸行為(不論是仇女、仇性小眾、仇外、仇邊緣社群)包裝成正義行為,讓人以為自己獸行不是惡行,無須內疚,反而是正義之舉可以理直氣壯,可以心安理得而行之。
原本,人類行邪惡之事,本身會遭受良心譴責,終日不安,但是若果認為自己是正義之舉,那樣就算是種族清洗,也會樂於行事。極右就是不停透過他們的文宣策略煽動人類的獸性,若果聖經的撒旦真的存在,現在的極右行事可謂當之無愧。
總結:極右是資本家的走狗,是統治階級的消炎藥
正如我朋友為這篇文章下了一個注腳:極右,或者法西斯,其實是資本階級,在因資本主義所致經濟危機壞到他們不能修正時,就支持這些極右出來,以排除他族和邊緣者為名(甚至發動世界大戰),來省下資源(例如製造戰死者),來拯救資本主義、資本階級及權貴自己。極右解決問題的辦法證明已經失敗,我們需要建立一個廣泛的工人及左翼運動,去解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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